长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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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分晚期/不凶一rapper


幻光

   似乎出了国门之后的人都喜欢四处走走,不断地更换自己的生活地点与工作方式,追寻刺激来满足在异国他乡的那种孤独感与无助感,来使自己的情绪钟摆正常运作。


  但窦寻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并不热衷于那些虚假笑着的社交,也不热衷于去哪里逛逛,他只是习惯性地在图书馆与实验室之间两点一线,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研究当中,好像这样就可以忘记掩埋在内心的隐痛。


  他会在待图书馆的最后几分钟打开自己的笔记本,习惯性地总结自己一天的行程安排,定下目标与计划。有时候他不自觉地在某个角落记下徐西临的名字,然后耗费大量的墨水将它用黑笔抹到再也看不出来,只是写的时候用力常常不自觉地过度,于是翻页之后,他会忍不住看那一块地方,又很快惊醒。


  “这样不好,”窦寻想,“我不该浪费时间,也不该想他。”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清醒,清醒且自律,他明白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他们分别得干脆而冷硬。他应当不再去回想,可是这些“应当”有的时候并不那么容易做到。就像他应当把这个名字和这个人都忘得干脆,可是他午夜梦回的时候哪里都是他和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所谓青春。


  他并没有办法去憎恶这个青春,因为那里有光;他也没有办法去忘记徐西临,按照道理遗忘是那么的容易,他早该记不清徐西临的面容。可是刻意不去描摹并不代表改变了这件事的刻骨铭心。


  他在涉及每个与私人感情相关的问题时都想起,又一点点地尝试放下。


     放不下。


  即便在他踏出国门很久之后,仍然不断做着那些事关灰白色青春的梦。他一次又一次地梦见徐西临,梦见每一次的相处与肌肤相亲,梦见惨然的决裂与幻想中的再见。后来他不再愿意做梦,于是他不断地压缩自己的睡眠时间,可每一次的梦境都在背叛他的心志,将徐西临的面容镌刻在心上。



  有一次他站在接触着天空的高楼顶,徐西临站在他的背后,他转过头去,就看到了火红的太阳从地平线彼端喷涌而出,一时间整个世界都是血红的一片。他尝试去触摸徐西临的面容,但那都是电光和泡影,只要太阳一出来,就化了。他的青春与爱也随之而逝,于是他跌下高楼,淹没在浓雾与日光之中。身侧的所有红光都褪去,只留下一些过去的耳语拉他下来。


      而那些存在于过去与梦境中的碎屑也都已失色。


      就像它们永不曾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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