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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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分晚期/不凶一rapper


【谷戚】平安扣

*日常私设谷子随郎千秋修道
*最近一直都是瞎七搭八不成体系的瞎摸
*假装是糖!瞎摸到一半不想写了就扔上来,有同前篇鬼火的一些奇怪时间错乱

    风里头挂着一盏青灯,带着个风铃尾巴,噼里啪啦地直出声。

    栏杆上侧着的不知谁,影影绰绰地在还有寒风的春里头半露个肩,穿的一身青,绣了朵歪七歪八的大红花,脚腕还套着一串闪着绿光的骷髅头。

     这自然是修好了魂,不肯好身在灯里头歇息的戚容。

     顺着风望过去,四处都是璨黄的莺歌燕舞,视线到哪儿都是金镶玉的皇城景象。

     戚容低低地啐了一声,呸,这种皇族子弟的道馆,修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恶心玩意儿,都跟他那娇滴滴的太子表哥一个样,用天材地宝堆出来的金笼子里的破鸟。

    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去他娘的学坏了怎么办?

    不过说起来他这魂才刚刚凝起实体不久,还待在这恶心的道馆里头没走呢,也不知道谷子怎么样了。

   他那年救儿子的时候他才那么一点,后来给郎千秋那个烂东西带,也不知成了个什么样子。

    可千万别被那群疯疯癫癫的破落神官带跑咯。

   他这儿刚想这,转头迎面就撞过来一个嫩得慌的小道士,用带龙样花纹的发冠束着发,背一把乾坤八卦清虚剑,腰间别着个平安扣。一看就是话本子里头狐妖最爱勾来的那种。

    这道士面容清秀,看着着实与当时那个满身血污的谷子不同,怕是脱了胎换了骨。不过仔细瞧着委实有三分相像透出来。

    少年眉目已然舒展成了十七八岁意气风发的样子,见到栏杆上的戚容忽地一腔春色都上了眉梢,笑时脸颊生桃花,透出糖味儿。

     风铃很适时地响了几下,戚容一反身就从栏杆上下来了,拍了两下衣服。平时满口促狭话,对着这个外貌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郎,硬生生冒不出半句象牙来。

     直接凑上去叫儿子吧……有几分奇怪,但凡他想起自己那张跟狗日的谢怜有相像的脸,就觉得这样叫像皇城里头好那口的养干儿子。

   不对不对,管他乱七八糟的呢,他跟这小子那么些年数没见过,不多叫几声儿子岂不是亏得慌。

    戚容凑上前,打算多叫两声补一补,奈何他自己脸实在年轻,化鬼时才个吧年纪。戚容小时候哪有人给他精雕细琢地养着啊。等他临到地上才发现谷子出落得比自己还高些。 戚容手不尴不尬地举在半空,觉得落在哪个画了两仪八卦的地方都不大对头,就往谷子脸上糊了两下。
   诶呀,真嫩,真想咬两口尝尝。

     遇见这种满身阳气的道士,要是是个女鬼肯定得诱过来做那档子事,能尝法力还能享受一把把初出茅庐道貌还版正的道士诱床上的快感。

    像戚容这种特别有品位的,估计就只能暴殄天物煮了吃,就是可惜了这是他儿子,看得见摸得到吃不着,只能骂两句郎千秋了。

   谷子养了不知道多少载的魂灯,人都熬大了才见着,戚容觉得他大概高兴得很,恨不得抱住左一句右一句地乱说话。可他身上平安扣连同墙上风铃在二人靠近那刻就乱响。

   原来是个探鬼气祛鬼气的护身符,专门防小道士被狐妖拐了的。这衣服样式弯弯绕绕,就怕这。谁让他们修的是守身如玉抛弃尘缘的无情法,就怕元阳一朝泄出去。

    不过还得谢谢这阻鬼的法器,要是真没这个,戚容觉得还真可以带他这个刚成年的乖儿子逃去鬼窟去。

    得带这个小道士见见风月场面,他青鬼戚容怎么着也是个近绝,鬼地盘虽说这些年散了点,威名仍在啊。一出手照样还是有那么一批狐朋狗友。

    真被哪个知道了他青鬼儿子被狗日的那群带成了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道士,多跌价。

      自然了,心里这些不那么为人父的死鬼念头都不及现在直响的场面来的尴尬,他是不是该动手把谷子身上这层衣服给扒了比较好。

     谷子却显着很通事情,眨了眨眼睛就道:
“爹,外头冷进屋里坐吧。”

   就是哪儿来鬼嫌冷热的,戚容险些开口就把话溅出去了,所幸反应及时,咳嗽两声自顾自地假装和颜悦色。

“嘶……好啊,那个谷子,你那屋子在哪儿啊,这里头都是弯弯绕绕的花花……道馆,那破……郎千秋怎么对你的,亏待了没?”

   这话自然纯属没事找事,光看这养尊处优的衣裳就知道同他当时随手捡的螟蛉稚子不只隔了一个台阶,能不好吗?

    不过谷子却顺着这话杂七杂八地聊,乖巧地走在一边隔了不过一寸的距离,就是身上该有的微小声音还是不停。

     戚容这样身体幅度特别大的,实则偶尔碰到少年纤细的指间,激起一小道刻四象的白光,一看就是拿来专门提醒小道士的。

   谷子那些琐碎的话也就停了,转身似笑非笑地望过来,眼底从当年鬼神满皇都时烧的鬼火中,从苦乐等待中衍生出一种精心掩藏好的不明情绪。

     戚容天不怕地不怕,管他哪里来的天王老子,绝成什么样,该骂还得骂过去。可他粗枝大叶的回路里头,突然就有些受不住这个小道士的笑和眼神。

    他是做鬼做久了执念散不去,还觉得百年都是眨巴眼睛过去的事情,杀个把人啊,其他杂碎恩怨啊,或者魂飞魄散什么都是些小事,自然理解不了谷子那还算凡人的绕来去的心思,只是单觉得奇怪。

     好在谷子也没这样盯着他很久,只是顺其自然地带去了雕栏画栋里头。道馆走的显然不是雨龙观那样清修的风格,挂帘子的都是玉钩子。

     这样来看好像没有他这个非亲非故的爹还活得好些,省得跟着他又淋血雨又火里烧的。

    当然,还是少了那么几分人间乐趣嘛。

    戚容手刮了两下鼻子,顺应本心道: “那个儿子啊,你这儿有没有不是臭……道士的衣服,换一身呗,爹陪你出去逛两圈儿,这不是那么就没见过你嘛……想得紧。”

    谷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嗯了一声,背过身来解腰带。戚容微微瞟了几眼,习武修法使得这个之前还瘦弱稚嫩的小孩子成了个宽肩窄腰腿还长的年轻道士。

    发冠束起的乌发没避着他落下来,重新扯成了高挑的马尾,少年气更重了。换了那身道袍,成了套人间公子哥的春服。

     腰间还是把那平安扣系上,花青种翡翠里头都是皇城的富贵气,带着暗红梅花结,只是催动法器要的灵力被蛮横地抽走了。

     实则当年仙乐国给他订婚事的时候,还拿过他母亲留的可以祛鬼的平安扣做信物。只是他死得早用不上,感情情事心思半点没开蒙,也没耐性记这些旧事。

     也多亏了那样式实在常见,不然恐怕会意识到那平安扣就是多年前的那一个,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谷子收罗来的。

      谷子给戚容套了件外袍,早春的京城毕竟还是冷着些,虽说鬼真的不必考虑什么冷热,还是任着这乖儿子孝顺好些。总算没有扰得烦的声响白光,谷子双手穿在戚容腰侧给他打好了衣服上的扣,还不经意地手掌蹭了一下腰间。 说不清道不明地有几分痒意上来,父慈子孝得奇奇怪怪的。

      不管了不管了,先出了这道馆再说。 皇城的早寒混杂在京都贵客的嬉笑中。这道馆不知是要大隐隐于市,还是这群没用的贵族子弟要在装模作样修无情道之外寻花问柳的缘故,外头就是热闹的街市,连妓什么院都只隔了一条街。

     谷子到底来没来过啊,怎么看他轻车熟路的架势,不会和狗神官一样,都是表面修无情道,实则习阴阳采补之术,倒过来吸狐妖的法力吧。

     真这样那感情好,也别拿道馆装样子了,直接回他那青鬼老巢去,重新修个房子教他采各式各样的,传一个夜御多少人的美名出去,多符合他青灯夜游的名声啊。

     可过了这花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他这个鬼儿子带着往鸟不拉屎的郊外跑,还硬生生带到了个破落屋子里头去。

     也是奇了怪了,天家脚下纵然是郊外,有地便是富得流油,哪里来的破落屋子,还冒着点……鬼气?

     戚容觉得他头有些疼,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临到头却记不起来,也可能根本就没什么事要他记。
   

     忽然戚容背后猛然有一推,他下意识凝出法力,身子却一倒,被蛮力带起扑到了屋内那显然木质别样床板上,运着法力的手也被死死按住,衣带也被有几分熟练地扯开。

    狠决带着仇恨的眼神活像一把利刃刺来,表面温和的笑意底下原来是刻入血肉的决绝,以及深入骨髓的等待中酿出的晦暗难明的情愫……
   连同腰间平安扣忽的发出玉石铿锵的响声。

    该死了该死了,他戚容怎么就没想到那狗日的谢怜必然打着对谷子好的旗号告诉他,他戚容不是他亲爹还算个杀父仇人。

    这架势怕不是要把他魂凝起来之后再切上个十七八块再凝起来,他怎么就大意了,哎呀完了完了,青鬼戚容他娘的一世英名,怎么就没让他漂亮的魂飞魄散呢?

     戚容这下是一腔乱七八糟都上了锅上了脑,平时里骂人瞎说脏字儿是不带重样的,现在是混混沌沌一片懵,只有些反应过来这与少年人不相符合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谁知啪嗒一滴水,滴破了暂时混沌的安静。

    这玉珠子当真不要钱,从谷子的眼睛里头就这样丢了出来,砸得被按在床板上的戚容懵透顶了。

     难道他看错了还想多了?谢怜好心地没告诉他?

     这下戚容反抗不是,破口大骂不行,逃走不对劲,问都不知从哪儿问,真是好一招九曲连环攻心计,只能任着谷子趴身上出声。

  “我先前做了一场梦,梦见自己哪天飞升了,满天地间却不再有青鬼戚容的影子,说来可笑,只在皇城边,见过一簇鬼火,还以为是……父亲。”

“太子殿下说你与我并无血缘关系,还说算我杀父仇人,我不信,因为我总想着这个世间就你对我好我还记着了。偏偏是真的……可见你回来还是恨不起来。”

“我记得你说过要带我住仙京宫阙,还算不算数?”

    戚容整个鬼被这一套搞昏了头,根本来不及想恨就恨孝顺就孝顺嘴上说这些手里扯他衣带干什么的细枝末节。

   心里头还生出来从没有过的后悔愧疚,凑上前去给那金豆擦擦。

“仙京谁稀罕啊,我青灯夜游自家地方才是真绝色,不如撇了那吸血的道馆上那儿去。翻天覆地比起降妖除魔可要好的多,别滴了听见没?”

    而水汽适时地遮住了近乎得逞的笑意,隐藏在入魔的眼瞳里的欲望借细长的手指划在锁骨间,又果决地停滞住,凑在戚容耳边回了声好。

    这平安扣哪里是防鬼气的平安扣,原来早就被暗自改做了块血玉,是防自己妖魔气外露的。

     这一遭不知是鬼要缠人,还是魔要引鬼,道士那禁欲无情的表象真是表象,十几载等待爱恨业障未除,一朝化魔破开来,就了不得地等待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

    金镶玉的皇城里外都弥漫出不知是谁的鬼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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